【151】哥,危险-《大婚晚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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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,那一年代老人,封建思想特别顽固不化。这归因于年轻时当女儿当儿媳时受到这种待遇,到了自己当婆婆时,就想我对你儿媳也得这样一般,不然对不起我当年受过苦。到了老时候,老人家思维退化硬化了,想改变老人想法,是不可能。
林文才为温世轩温世荣两兄弟感到可怜,尤其是当老大温世轩,被老婆欺压,孝敬老母却得不到老母一句好话。到了今时今日,竟然被老母吐痰污蔑了。
胸膛里这股气滚,要不是温媛,他早就冲进去为老大哥骂几句老人,管这老人是不是病重,该骂。
站他面前温媛没有动,眼睛直勾勾,像是等什么,反正不会为父亲打抱不平。
林文才心里想:幸好他们夫妇看好蔓蔓不像温媛,不然,真是气死心都有了。
温奶奶往大儿子脸上吐完一口痰后,气都没有歇一口,竟然喉咙里能发出声音来:“你这没有用畜生!你别忘了,她再怎么好都不是你亲生,到时她反咬你一口我看你怎么办!”
温媛眼珠子缩圆了,发出炫亮光。
林文才整个人被震懵了。
温奶奶能说话,一直能说话,能听见,只是装。
老人家或许是中风了,但是,仍装!
蔓蔓,他和他媳妇唯一喜欢温家孩子,居然不是温家孩子……
……
军车,田野间飞驰。
南方田,是水稻田,不像北方山坡上旱地,一片低洼田地里,都是水。农民,需卷着裤子或是穿着水鞋,走田地里面。
出发,到出市区,再到郊外,已是暮色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候。
农家炊烟,袅袅,青灰色天空里面多像一条条雾,洒出来面纱,似是神秘。
小时候因家中变故,随父母下乡,两个爷对乡村感情,有着一股难以解说情感。
乡下人,不是都质朴,不是都无私。
两个爷都曾记得,当时陆夫人早产生了女儿,没有奶水,四处去问人家有没有奶粉或是奶水。知道他们一家是戴罪来到乡下,没有一个乡下人敢出来帮他们一把。囡囡出生后,没有喝过一口奶,喂都是粥水。
原本生出来瘦巴小脸,因为营养不足,益发瘦,变得像小豆芽似。
其实,当时只要再熬过一两个月,他们就能带囡囡回大城市,吃好穿好,养得白白胖胖。
但是,一切希望,都囡囡失踪那天,化成了灰烬。
“到了。”开车司机说。
车子,停了温家老宅门口。
因温奶奶病倒住院,只有温奶奶一个人住温家老宅,两扇柴门被一条挂锁栓住。只能从门缝里望进去,看到一间可能几年前刚翻修过砖房,以及空院子里一株暮色下显得巍巍老槐树。
“把地图打开。”
爷冷冷声量刚下达指示。
马上,有人把地图摊开了军车车头箱上,按着地图上两个标向爷解说:“这个村,离两位当时下乡地方,很远。以当时交通不便距离计算,坐车,需要一天一夜路程,现即使打通了高速公路,都要半天以上路程。”
温世轩离老家,跑那么远去抱囡囡?
太令人寻味了。
温世轩自己女儿呢?
不过,幸亏温世轩把囡囡抱得这么远,躲开了杨乐儿毒手,让杨乐儿都找不着。
一团团谜,看能不能这村里面找出一些什么痕迹。
啪啪。
敲打温奶奶邻居家门。
打开门走出来中年妇女,见是些兵,惊讶地挑着眉毛:“请问同志,你们是——”
“我们是隔壁老人家故人,刚好经过这里想来看老人家,可老人家好像不。”
姚爷笑眯眯一张美颜,极少能让人抗拒。
中年妇女一看这军人和蔼,不像找事,话匣子马上打开:“你们说温奶奶?她病了,昨晚上病,被他儿子送城里医院去了。”
“是吗?知道是哪家医院吗?”姚爷下着套子问。
“这我还真不知道,这样,我帮你打个电话问我们支书,看他知道不知道。”中年妇女说。
姚爷一句哎,把她叫住:“不用麻烦了。”
“不麻烦。”看着这风流倜傥军爷都养眼,中年妇女心甘情愿地说。
“可你们不是邻居吗?老人家哪里就医没有通知你们?”姚爷一句一句往下套。
对方毫无察觉,说起温奶奶,口无遮拦:“说实话,要不是她两个儿子为人过得去,跟这种老人做邻居,都嫌烦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你们不是温奶奶故人吗?”
“不是,我们听你这么一说——”姚爷与冷立门口君爷对个眼神,回头道,“怕我们会不会自己记错地方找错人了。”
听是这样,中年妇女很乐意帮他们这个忙回忆温奶奶,道:“温奶奶,性子孤僻不说,脑袋像块石头。比如吧。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她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婿,对她都不错,但是,她只喜欢她女儿生那个外孙。”
“重男轻女?”君爷冷冰音色陡地插了进来。
“没错。”
两个爷眼色瞬间冷了,冰着,是都想到蔓蔓那晚上说话:玉佩是温奶奶送。
一个重男轻女老人家能对蔓蔓好?
温世轩这谎真能撒,而撒这个谎目是什么?
缓和老人家与蔓蔓关系?
“我想问——”
中年妇女浑然不知两个爷罩阴暗里两张脸有多冷,笑道:“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。但我想,你们八成是找错地方了。温奶奶,没有朋友。”
“你刚刚说老人家重男轻女,老人家对她孙女怎样?”
“能怎样?”中年妇女像是听到个笑话,大笑一声,“我举个例子吧。当初,她大儿熄生了个女儿,好像是难产,媳妇不肯养。她大儿子抱着女儿回来找妈,结果被老人家拿扫帚打。”
“后来呢——”
“后来——”因是太久远事情了,中年妇女艰难地回忆着,“后来,我只记得,她大儿子不死心,抱着女儿回来找老母亲几次,到后来,不知怎死心了,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
“是。”
“一个人?有没有抱孩子?”
终于听出对方声音不大对头,中年妇女回身刹那,看到了两张铁森脸和两双铁森眼神,是如冰刀一样要硬生生撬开她脑袋里记忆,身,不由打了个抖,齿打颤:“这——我只记得,好像是没有听见小孩哭声。”
两道复杂颜色目光相对上。
两抹军影,蓦地转身,出门。
“君爷?”见两位爷回来,刘秘书赶紧拉开车门,“接下来我们是要去——”
“哪里都不用去了。”姚爷摆摆手,道,“回酒店。”
刘秘书不敢多说话,因为连性情柔和姚爷口气都不好,别提君爷坐上车后,一张冷脸像是困万年冰库,可怕至极。
往回开车上,姚爷是咬起了指节,狭长优美眉是没有再松开余地。
没有听见小孩哭声。
可能是死了?
或是不见了?
所以温世轩长途跋涉,有可能只是去散心,把囡囡抱了回来。
因为自己大女儿已经死了,或是不见了?
被老人家弄死或是弄丢了?
一拳头,砸车窗上,震得整扇车窗都抖。
司机急刹车。
“陆君!”姚子业头转过来,对着他捏握拳头,拧着长眉。
冷冷唇里迸出极愤怒字眼:“我不同情他,一都不觉得他可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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